自叙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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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叙帖

所属分类:古代碑帖集



  《自叙帖》唐书法僧怀素草书。中华第一草书。系中华十大传世名帖之一。纸本,纵28.3厘米,横775厘米,共126行,698字。书於唐大历十二年(公元777年)。藏台湾故宫博物院。首六行早损,为宋苏舜钦补书。帖前有明李东阳篆书引首“藏真自序”四字,后有南唐升元四年(公元940年)邵周、王囗囗重装题记。钤有“建业文房之印”、“佩六相印之裔”、“四代相印”、“许国后裔”、“武乡之印”、“赵氏藏书”、“秋壑图书”、“项元汴印”、“安岐之印”、“乾隆”、“宣统鉴赏”等鉴藏印。
  内容为自述写草书的经历和经验,和当时士大夫对他书法的品评,即当时的著名人物如颜真卿、戴叙伦等对他的草书的赞颂。《自叙帖》是怀素流传下来篇幅最长的作品,也是他晚年草书的代表作。明文徵明题:“藏真书如散僧入圣,狂怪处无一点不合轨范。”明代安岐谓此帖:“墨气纸色精彩动人,其中纵横变化发于毫端,奥妙绝伦有不可形容之势。”
  《自叙帖》 曾经南唐内府、宋苏舜钦、邵叶、吕辩、明徐谦斋、吴宽、文徵明、项元汴、清徐玉峰、安岐、清内府等收藏。原迹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。据曾行公题,旧有米元章、薛道祖及刘巨济诸名家题识,今佚。宋米芾《宝章待访录》、黄伯思《东观馀论》、清安岐《墨缘汇观》等著录。上海延光室、北京故宫博物院、文物出版社有影印本
  自叙帖释文
  怀素《自叙帖》释文及译文
  怀素家长沙,幼而事佛,经禅之暇,颇好笔翰。然恨未能远覩前人之奇迹,所见甚浅。遂担笈杖锡,西游上国,谒见当代名公,错综其事。遗编绝简,往往遇之,豁然心胸,略无疑滞。鱼牋绢素,多所尘点,士大夫不以为恠焉。
  怀素家住长沙,幼年就笃信佛教,念经参禅之馀暇,颇好书法。然而遗憾未能亲眼目覩古人奇妙的书迹,所见甚浅。于是担负书箱拄着锡杖,西去游览京师。进见当代名公,综合各种见闻之事,散佚的典籍,卓绝的书简,皆能时时见到,以致开阔心胸,略无粘滞。鱼子牋和白绢,多有墨迹污点,士大夫不以为奇恠了。
  颜刑部,书家者流,精极笔法,水镜之辨,许在末行。
  颜刑部乃是书家之辈,笔法精练,明察辨识,在我的墨迹文后题词称许。
  又以尚书司勋郎卢象、小宗伯张正言,曾为歌诗,故叙之曰:
  又因尚书司勋郎卢象、小宗伯张正言曾为歌诗,因此记述他们的话道:
  “开士怀素,僧中之英,气槩通疎,性灵豁畅。精心草圣,积有岁时,江岭之间,其名大着。
  “菩萨怀素,僧侣中的英杰,气概爽朗洒脱,性灵宽畅;精心追求草圣,积累了岁月;从长江到五岭之间,他的名声大着。
  故吏部侍郎韦公陟,覩其笔力,勗以有成。
  过去吏部侍郎韦公陟看到我的书迹笔力勉励我有所成就;
  今礼部侍郎张公谓,赏其不羁,引以游处。
  现今礼部侍郎张公谓说,他赏识我才行高远,不可拘限,导引以游憩;
  兼好事者同作歌以賛之,动盈卷轴。
  加上爱好书法的同伴作歌以赞之,不觉盈满卷轴。
  夫草稾之作,起于汉代,杜度、崔瑗,始以妙闻。迨乎伯英,尤擅其美。羲献兹降,虞陆相承,口诀手授。
  这草稿书体的写作,起于汉代。杜度、崔瑗,开始以美妙闻名;到了伯英,尤其独揽它的美好。羲、献父子以下,虞世南、陆柬之相继承,口诀亲手相传授。
  以至于吴郡张旭长史,虽姿性颠逸,超绝古今,而(模)楷精法详,特为真正。
  直到吴郡张旭长史。他虽纵情任性、颠狂放逸,超绝古今,而书迹楷模周详最为纯正。
  真卿早岁常接游居,屡蒙激昂,教以笔法。
  真卿早年常交往游览居留、屡蒙振奋激励,教以笔法。
  资质劣弱,又婴物务,不能恳习,迄以无成。
  我因禀性不佳,又羁绊事务,未能认真学习,因此终至无成。
  追思一言,何可复得。忽见师作,纵横不群,迅疾骇人,若还旧观。
  回想过去一言,怎可再得!忽见到尊师的书作,纵横不凡,笔势迅疾骇人,若恢复原来的印象观感。
  向使师得亲承善诱,函挹规模,则入室之宾,舍子奚适。嗟叹不足,聊书此以冠诸篇首。”
  假使师法得以亲近接受善诱,快速挹取典范,则入室之宾客,除你之外,何人适合!感叹不足,聊写此冠之于篇首。”
  其后继作不绝,溢乎箱箧。
  这以后继续作歌诗赞词的,不断的充塞着大小箱箧。
  其述形似,则有张礼部云:“奔蛇走虺势入座,骤雨旋风声满堂。”卢员外云:“初疑轻烟澹古松,又似山开万仞峰。”王永州邕曰:“寒猿饮水撼枯藤,壮士拔山伸劲铁。”朱处士遥云:“笔下唯看激电流,字成只畏盘龙走。”
  其中述形似的,就有张礼部说:“行笔有如虺蛇奔走势就座,旋风骤雨声响满屋堂。”卢员外说:“起初疑似轻烟动摇古松,随后又像山开现出万仞峰。”王永州邕说:“那笔画像是寒猿饮水摇动的枯籐,像是壮士拔山伸出的劲铁。”朱处士遥道:“笔下唯看到激电流逝,字写成只吓得蟠龙走动。”
  叙机格,则有李御史舟云:“昔张旭之作也,时人谓之张颠。今怀素之为也,余实谓之狂僧。以狂继颠,谁曰不可?”张公又云:“稽山贺老粗知名,吴郡张颠曾不面。”许御史瑶云:“志在新奇无定则,古瘦漓骊半无墨。醉来信手两三行,醒后却书书不得。”戴御史叔伦云:“心手相师势转奇,诡形恠状飜合宜。人人欲问此中妙,怀素自言初不知。”
  述天机风格的,就有李御史舟说:“过去张旭作书,当时的人称他‘张颠’;今日怀素作书,我实在要称他‘狂僧’。用狂来继承颠,有谁说不可!”张公又说:“稽山贺老〈即贺知章〉只是略知名,吴郡张颠曾北面称臣。”许御史瑶说:“志趣在新奇无一定准则,古瘦的字体似水势流尽一半无墨。醉来信手书写两三行,醒后再书写却不能获得。”戴御史叔伦说:“手以心为师,笔势转新奇,诡形恠状反而合宜。人人欲问此中的奥妙,怀素自己也说全不知。”
  语疾速,则有窦御史冀云:“粉壁长廊数十间,兴来小豁胸中气。忽然绝叫三五声,满壁纵横千万字。”戴公又云:“驰豪骤墨列奔驷,满座失声看不及。”
  说快速的,就有窦御史冀说:“白壁长廊数十间,兴致来了稍稍发泄胸中气。然后大叫三五声,满壁纵横千万字。”戴公又说:“挥毫行墨有若列入的奔马,满座的人失声说眼睛跟不上笔。”
  目愚劣,则有从父司勋员外郎吴兴钱起诗云:“远鹤(锡)无前侣,孤云寄太虚。狂来轻世界,醉里得真如。”
  称愚蠢拙劣的,就有叔父司勋员外郎吴兴钱起的诗云:“远飞的鹤,没有前行的伴侣。单独漂浮的云片托付给太虚。发起狂来看轻世界,酒醉里得到真知。”
  皆辞旨激切,理识玄奥,固非虚荡之所敢当,徒增愧畏耳。时大历丁巳冬十月廿有八日。
  这些都是话语含着激励,见识玄虚奥妙,固然不是漂浮不实之辈之所敢当,只增加我的惭愧畏惧罢了。时大历丁巳冬十月廿八日。